兵士得令便要离去,在即将出了大帐之前,徐晃眼中精光流转,又将那兵士叫了回来,继续吩咐道:“差人去将所有军候全部唤来,于帐中设宴,将余下的那几坛美酒,对半掺水,全部取来。”
之前的吩咐,兵士还不觉得什么,朝中情况瞬息万变,出些事情,随时盯着,也是应该,只是将军口中的那几坛美酒,可是将军的心头肉,大旱缺粮,酒水自然短缺,将军爱酒,仅剩的这些,将军可是每日按口来喝的,只是今日竟然要全部拿出,当真古怪。
不过将军虽说治军严谨,但都是西凉故里,平日里对将士颇多照顾,拿心爱之物赠予部下,也不是没有发生,只是在那美酒中掺上白水,当真是平日里忍不了的,看来在将军心里,今夜之事甚重。
兵士心中疑虑未消,耳听徐晃又是小声吩咐了几句,兵士听着,眼睛逐渐睁大,满眼地不可置信,接着用力应了声“是”,随即没有迟疑的出了大帐。
过不多久,一位位兵士,端着盛放煮熟的树叶绿草的木盘,以及十几坛掺了水的美酒,相继进了大帐。
……
与此同时,洛阳皇宫,杨奉所处宫殿之中,杨奉坐于堂上,对着堂下那位宿卫问道:“那钟繇几人,可有什么异动?”
宿卫躬身一揖,低眉垂首,此次宿卫本想着在郭季几人身上捞些功绩,怎奈却是无功而返,既然结果如此,那今日所做的一切,便不能再提及了,接着宿卫也不起身,开口回道:“小人亲见,那几人随徐将军麾下军候,出了上西门,确是向西关而去。”
不过徐晃竟拦自己好事,自己肯定不会令其好过,就算不能将他怎样,给他填些心堵也是好的。
念此宿卫又补了一句:“那几人应是刚饮过酒,与那军候亲密的紧。”
“哦??当真是徐晃麾下?”听了宿卫所说,杨奉眉头微皱,心中有些疑虑不解。
“那军候姓贾,名复臧,确是徐将军麾下,小人曾与其接触,只是不知徐将军能与这些偏远的外官,有何联系啊。”
宿卫仍是低垂着头,脸上扯开的阴郁笑容,杨奉自是看不见的。
不过杨奉闻言,竟是一个恍然,只是听了这两句话,竟也对徐晃,有了些许猜忌,只是口中却是说着:“那钟繇于京中多年,识得公明,也是应该。”
杨奉虽说这样说着,但他心中却是在想,钟繇在京中为官之时,公明还与自己在西凉度着生死,二人怎么可能相识?
在杨奉心里,自己与徐晃同度生死的念头,都未在心里,停留过一瞬。
“将军说的极是。”宿卫听出杨奉口气不对,也就不在徐晃身上深究。
“好了,你先下…”
“叔父!侄儿有要事相报!”
就在杨奉想将宿卫挥下之时,被一个低沉的充满磁性的男声打断了。
听见来声,杨奉便知是谁,眉头一皱,心想自己这侄儿可不会无端而来。
声音已至,不过却是未见来人,又过了几息时间,一个肥硕的身影方才进了殿门,竟是上西门前,那位躺于席上的城守领头之人。
这领头的肥硕胖子虽说一路小跑向前,却不显得多快,路过宿卫之时,还不忘不屑地瞥上一眼。
又是十数息的时间,肥硕胖子方才跑到杨奉桌前停住,面容急切,却是喘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