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卫闻言,看了看一旁欲要说些什么的贾复臧,对郭季的话倒是信了几分,徐晃身边之人尚且在此,这几人说是徐晃所请,应不是虚言,念此宿卫脸色又是暗了几分。
若是没有徐晃掺和,杨奉将军本就对这几人暗恨,虽说拉不下脸面对付他们,但是自己暗地将这几人送了西去,杨奉将军面上责骂自己也就罢了。
先不说自己是杨奉一条船的,这几人暗中目的失败,自己亦是受益,就说那责骂几声也不是天大的事情,而且这几人自己可以先严刑一番,将目的探明,那又是大功一件了。
想到大功,且碍着徐晃有些束手束脚,宿卫心中更是烦乱火起,在贾复臧开口之前,宿卫说道:“尔等欲对天子不利,即便是徐将军来了,亦不会护着尔等,还不快快拿下。”
宿卫这话说的底气明显不足,弄的那几位探子,又是犹豫不决起来。
“我说~齐宿卫啊!这是~我的好友!你若~真敢如此!别怪~我不客气!!”
一旁因醉酒刚刚反应过来的贾复臧,终于理清了情况,一身杀伐气质再次透体而出,眼神迷离却透出一摸寒芒,直逼的宿卫身感恶寒。
接着贾复臧拖着摇晃的身子,抬脚便冲着宿卫走去,右手不自觉地摸向腰边佩刀。
见这动作,更是惹得那位宿卫徒然一惊。
只是没想,贾复臧摸向腰间的右手一轻,竟是摸了个空处,方才想起这次前来洛阳,将佩刀留在了营里。
贾复臧亦是一愣,恰巧打了一个大大的酒嗝,那种杀伐气质,亦是随之顿时烟消云散了。
见此情景,郭季心里连连好笑,唤住贾复臧,说了声“不忙”,随即再次对着宿卫笑道:“宿卫大人怕是误会,昨夜我等面见天子,若是欲对天子不利,早已身首异处了,宿卫大人衷心护持天子,实乃忠良,我等钦佩,可惜今日有事在身,与大人就此别过,若是再次相见,定会同大人好生结识一番。”
郭季此话说完,旋即回身上了马车,一点都不给宿卫回话的机会。
钟繇见此,眯眼一笑,全然没了之前惊恐的模样,站起身来,随着郭季回了马车之上。
贾复臧殿后,同样跟着二人上了马车。
至此三人,便在宿卫目眦欲裂的目光之中,慢慢地,出了城门......
事情做的顺利,在返营途中便显得轻松了许多。
只是辛苦了钟繇,刚刚那下摔蹭,弄的钟繇后背火辣辣地疼,轻薄的衣物,亦是划出一柳柳的口子,待回了西关营地,还需弄些伤药敷上,再换身衣物了。
而贾复臧,刚出了洛阳不久,便沉沉地睡了过去,直到回了西关营地,仍是未曾醒来。
进了营地,太阳西沉,昏黄挂了满天,营里亦是升起了缕缕青烟,想来是做晚饭了,不过经路而过,郭季看见的做饭锅内,尽是青草煮汤,竟是未见滴米。
兵士们的脸上,满是疲惫,这世道,单是为了生计,便要以命相搏,尽管如此,只要是郭季眼见的兵士,全都是有序的模样,这徐晃治军,当真有方。
郭季与钟繇先是将贾复臧抬到了何宴母子帐中,钟繇回帐敷药,郭季则是并将一包蜜糕,递给了帐中的小曼。
接着郭季对何宴母亲说道:“过不多时,你我便回程许昌,奉孝有事在身,介时还需分路行进,望夫人不要介怀。”
郭季语闭,那美妇便是眼神一凝,心里不禁想起,让自己孤儿寡母,于这世道独自远行,是取了自己的宝物,便要翻脸不认人了不成?
这奉孝盛名之下,没想亦是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