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第二更。
姜辛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哪个四、孙少爷?
等到杜藤停下车,将人扶起来,姜辛掀开帘子看了一眼,才惊讶的道:“这不是聪哥儿吗?他怎么到这来了?”
姜辛跳下车,问杜藤:“聪哥儿这是怎么了?”
杜藤道:“小的也不知道,马车到这时,孙少爷就已经躺在路边了。”
这会正是阳春三月,南方比北方暖和,可也是春寒料峭时节,聪哥儿就这么无知无觉的躺在地上,不是伤了就是病了。姜辛看看,这里离铺子还远,便道:“先把他扶上车,回去再说。”
聪哥儿脸色蜡黄,身上滚烫,杜藤道:“孙少爷这是病了。”
姜辛便对安辰道:“你去请金昌街刘家药铺的刘郎中来一趟。”
安辰领命去了,姜辛叫安季帮着把聪哥儿安放好,一行人匆匆回了家。章哲不在,家里只有姜辛一人做主,她想了想,叫人把聪哥儿安放在外院客房。说她是戒备心太强也好,说她是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绳也好,总之聪哥儿也未必就是个纯无辜的好人,还是留点余地的好。
刘郎中来得很快,替聪哥儿诊完了脉,一直摇头叹气。聪哥儿不是单纯的受了伤寒,而且还受了伤,伤在肋下,因为照料得不够精心,已经化脓了。
刘郎中不擅外科,又推荐了一个姓崔的郎中。
姜辛能说什么?就是外人,还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呢,何况聪哥儿自己撞到了她的马车前。她叫安辰给刘姓郎中付了诊金,又叫杜藤去请崔郎中。
崔郎中用烈酒烧了一把特制的刀,替聪哥儿剜去了腐肉,看得安辰都要吐了,脸色发白,捂着嘴退了出去。
小半个时辰过去,崔郎中拭着脸上的汗退出来,对杜藤道:“小公子还在高烧,在下先开几剂药,若是过两天烧退了便没大碍。”
若是烧不退,那他也爱莫能助了。
杜藤千恩万谢,将崔郎中送出去,回头将话带给了姜辛。他向姜辛请示:“要不要给府里送个信儿?万一有什么闪失……”
他意在提醒姜辛,六爷不在,事关章家的孙少爷一辈,她还是莫沾手的好,免得将来章老太太怪罪下来,又是她吃亏。
姜辛沉默了一瞬,道:“还是等聪哥儿醒了,问过他自己的意思再说吧。”
他小小年纪就私自从府里跑出来,确实让人担心,可章家那个样子,姜辛对他又很是理解。他虽小,但自有他的主意,若是自己擅自给章家送信儿,暴露了她和六爷的行踪倒是小事,只怕反倒要惹来聪哥儿的嫌恶。
她不怕承担责任,只是不想没事找事,更不想好心做了坏事。想来他未必是有意寻到这里,而是误打误撞到了这,只能说是天意弄人。
杜藤无法,只好退出去。
一连照顾了三天,安辰亲自带着个小丫鬟,夜以继日的守在聪哥儿床边,聪哥儿终于退了烧,人也醒了过来。
他一睁开眼,入目是两个陌生的女子,就是一怔:“这是哪儿?”
安辰福身:“奴婢安辰参见孙少爷……”见他还是不解,便又解释道:“奴婢是六奶奶院里的丫鬟。”
“哦。”聪哥儿眼神闪了下,疑惑尽消,只剩麻木的平静,问:“六叔可在?”
“回孙少爷,六爷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