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已将金疮药买了来,这村子虽说偏僻,但村里赤脚医生那里,日常药物还是备了不少的。”
此时郭季正靠在一间农舍门口旁边的墙壁上,端详着手中一个青色的香囊。听见小笑的声音,郭季目光从手中青色香囊上移开,看向小笑手中的一个纸包。
郭季几人历经生死,狼狈逃窜,虽说逃了性命,但也失了方向,殷家小姐还有伤在身,虽说简单处理过了,但还需寻些伤药,避免伤口化脓。马车沿着小路寻找,于午后不久来到了一座小村庄。
这小村子颇为偏僻,应是极少有外人前来,如今见到如此华丽的马车,行走在村中之人,都驻足不前,立足相望。
凭借殷仑启走南闯北的经验,在村中寻了一对老夫妇的家中落脚,殷仑启将马车停进院落,哄散了前来围观的村民,给了老夫妇一些铜钱,将屋舍让出,又告知夫妇二人不要独自出门,除非有自己人的陪同。
在殷仑启搀扶殷华曼走向屋舍的同时,郭季从郭图给予的钱袋中拿了一钱银子,叫小笑与老妇人一同去寻些药来。
但在小笑即将出门之前,又被殷仑启叫住,殷仑启给了小笑一些铜钱,又叫小笑将那一钱银子收起,随后说了句“出门在外,财不外露”的话,便直接进了屋舍。
在小笑出门之后,郭季叫老大爷找了一个烧饭的瓷坛,将瓷坛刷洗干净,便生火烧起水来。
见眼前的瓷坛没有什么动静,郭季抬起头来,有些担心地看着屋舍大门,看了一阵,慢慢走到大门前,回身靠在了门边的墙上。死里逃生,紧张过后,第一次见到鲜血四溅,有人在面前死去的郭季,只觉心中阵阵恶寒。
那人死灯灭的一幕,总是在郭季眼前萦绕不散,让郭季很不舒服,于是郭季伸手从袖口处拿出一个青色的香囊,将香囊拿到眼前端详起来。
香囊不大,还没有掌心大,像是用的很久了,而且从未洗过,布料未曾脱色,但是边角地方已经磨得黝黑,其他地方也是有了泥色,不过香囊正面刺绣的图案倒是清晰,是两条游鱼在水波中嬉戏的画面,郭季的目光被鱼儿吸引,两条鱼儿活灵活现,很是亲昵,不过郭季联想那白瘦山贼之后,总觉得不太对劲。
过了不久,小笑便回来了,郭季将目光移向小笑手中纸包,可在不经意间,眼神余光似是在香囊上的图案中看到一个宽大的叶子。
郭季疑惑,又重新将香囊拿到眼前,仔细辨认下,那图案上水波的纹路中,依稀藏着一株宽叶。
郭季虽说看出其中隐藏之物,却也不知是何用处,随即将香囊收入袖中。
这时瓷坛中的水也烧开了,郭季敲响屋舍大门,将金疮药与开水一同交与殷仑启,随后又靠在了门边墙上。
几人午时未曾吃什么东西,小笑便借了老夫妇家中的灶膛,去做饭了。
又过了一会儿,屋舍的门从里面打开,殷仑启从屋内走了出了,郭季站直身子,转身看向屋门。
“殷老爷,不知殷小姐如何了?”郭季直接问道。
殷仑启见郭季等在门外,稍显苦涩的脸上露出一点笑容。
“郭公子不必挂怀,小曼已无大碍。”殷仑启回道。
郭季闻言,稍稍放下心来,对着殷仑启说道:“殷小姐因我而伤,若小姐有什么闪失,我今后都无法安眠啊。”
殷仑启又是挤出一个笑容来,“郭公子言重了。”
郭季见殷仑启表情落寞,于是问道:“殷老爷可是记挂着那些财物?”
殷仑启先是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那些财物是我这些年来的心血啊,当初为了这些东西,连小曼母亲最后一面都未见上,可是如今,连这些东西都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