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衔山,暮色降临。西天边上的晚霞渐渐地隐去,黄昏在松涛声中悄悄地降落下来,广阔的天幕上出现了最初的几颗星星,树木间晃动着飒飒飞翔的蝙蝠的黑影。这时候,四周静极了,也美极了,什么喧嚣的声音都听不到,只有远处军营遥遥传来的声响,仿佛也在吟咏那“黄昏到寺蝙蝠飞”的诗句,赞美这夜幕初降时刻的山的幽美。
“四十三——”
“四十四……”
那是一些实在闲得发慌的**怀着看戏兼报复的心理,坐在操场边上,不顾暮色中飞舞的蚊虫,对训练场边正在跳跃跑动着的身影评头论足,无良地数着圈数。发泄着这些天来的怨气。
反正明天对抗赛结束,就要准备行囊回学校了,怕他作甚?
军营某处的一个房间里,透过窗户看着外面训练场中机械的迈动着步伐的身影。已经有灯光陆续亮了起来,训练场边的“新兵”们也被**们赶回了宿舍。白惨惨的探照灯偶尔转过,灯光打在袁凯身上,在地上拉出一道跳跃地、长长的有些扭曲的影子。
哗——
房间里,袁帆手中的茶杯再一次粉身碎骨……
“特么的,一想到姓何的小子我就生气,张少见笑了。”看到对面沙发上的张凌抬起头,袁帆脸色狰狞地解释着。
“别生气了,明天不是就可以除掉这小子了吗?”
张凌微微笑道,语气十分平和。但心里,张凌对袁帆很是不屑一顾,这就受不了了,几十年的日子都活到狗身上了!怪不得袁家就像扶不起的阿斗,影响力一年不如一年。
“明天,不会有什么意外吧。”袁帆语气中期待又充满了担心,仿佛需要别人给予肯定的安慰。
“能有什么事!”张凌自欺欺人着,掩饰着自己心里同样的担心:“两个a级,还隐藏着一个s级的偷袭,那小子有天大的本事不成?”
脸上浮现出阴森森的笑容,张凌补充道:“别忘了,明天会有‘大人物’亲临现场观看对抗赛的。到时候整个山上都被封锁地跟铜墙铁壁似的。别说自从这小子踏入燕京就一直没看到他的那个s级护卫,就算是跟来了,他能不声不响进得去?”
“对!”袁帆放下心来,自我安慰道:“现在除了我们的人在布置,还没有人知道明天对抗赛场地在哪个位置,肯定会顺利!”
训练场地上,袁凯依旧在快步跑动着……
四十九——
…………
五十!
终于,袁凯停下了沉重的脚步。尽管已经是a级的身手,但这个样子跑上七八个小时不喝水、不吃东西,体力的劳累和消耗,也是让他觉得了疲惫。
要知道,马拉松的世界记录也还要1个多小时的,何况这这是四五个马拉松了。
身体的疲惫,也还在其次,重要的是,那些**放肆的讥笑如同鞭子般抽在袁凯的心头。哪怕是袁凯受过专业的残酷心理训练,在经受了这么多之后,也是心里对何林充满了恨意。但技不如人,自己无话可说。
“明天!”
袁凯恨恨地盯着何林宿舍的方向,仿佛看到何林正对他轻蔑地讥笑着,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打个痛快!
“明天……”
何林躺在床上,凝视着窗外的黑暗,心中暗暗盘算着:“明天,大概是张凌和袁家最后的机会。自己不会放过袁家,袁家对自己又何尝不是除之以后快。不知道,明天这群跳梁小丑又会弄出怎样的场面。场面,最好越大越好,要不,不够刺激啊……”
出乎何林的意料,这场面,确实有够大的。
因为最后一天的对抗赛,已经与测试无关,而是带有表演性质的,所以,燕大的相关领导来了,军方的某首长袁贵同志也来了,甚至,有几家有影响力的媒体也被批准进入。在那些扛着长枪断炮的记者们群中,有一个女记者鹤立鸡群,显得特别惹人注目。
墨镜、宝马、长发、短裙、女士烟、黑|**,这哪里是记者,整个一时髦女郎的打扮。看走路和那眼神,怎么看怎么觉得绝对是个腐女。何林眼角余光扫过这女记者的胸前证件,呃,叫颜雪,来头倒是不小——人民日报社的便宜记者。
这倒不是何林好色,而是何林敏锐的精神力发现,这颜雪,来到后总是有意无意地瞟向自己,他那杀伤力巨大的眼神,绝对是很多青春期少年幻想的对象。何林心中暗自警惕:“乖乖,这不会又是哪个势力的探路石吧?颜家?”不过扫描身体内能量波动,也就比常人强一些,明显只是长期锻炼的结果,倒是没有特殊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