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重锦微微一笑,赞道:“不碍事的,春水先生果然不愧是文学大家,行得正,站得直。”
春水先生行礼笑道:“惭愧惭愧。”
从春水茶摊出来,花重锦无意中看到熙在人群里一闪而过。
她登时心中明白了,秦九邵也在关注春水先生这边的茶摊呢,看来即便是她不说,他也已经派了暗哨保护他。
是夜,三更时分,秦九邵还未睡,在书房看书。
花重锦披了一件青色锦缎鸳鸯夹袍,提着风灯,也来到书房。
“王妃,你来做什么?”
毫无防备的秦九邵惊讶的望着她,疑惑的问道。
花重锦将风灯搁在旁边的雕花小案桌上,反问道:“王爷,我来打扰你了吗?”
闻听这话,秦九邵不禁摇头笑了:“打扰本王什么?也不至于在这里金屋藏娇的。”
花重锦嘿嘿一笑,说道:“那不就结了,王爷还有什么好问的,毕竟我也是王妃呢。”
秦九邵起身,走到她身边,伸手抓住她的肩膀,盯着她很认真的说道:
“王妃冷不丁的来,我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既然没有就好。”
随即,他换了一副表情,挑眉魅惑的一笑,问道:“莫非王妃今晚想要侍寝……”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花重锦给打断了:
“王爷,你想多了。我知道你在书房就是等镜的消息,我也很好奇,今儿太子府会是怎样的热闹,经过白天春水茶摊那么一折腾,所以,就来了。”
她脸上的表情有毫不掩饰的嘲笑之意,别自作多情了,我们只是合作伙伴而已。
秦九邵则只当没看到,拉她到太师椅上坐下,笑道:
“原来如此,王妃来的正是时候,镜快来了。”
花重锦淡淡笑道:“我知道。”
两人坐了没一会,镜一身夜行衣,飘然而至。
“王爷,王妃,久等了,太子府今儿实在热闹,属下看完好戏才来的。”
花重锦一听,跟她预想的一样,忙笑道:
“好戏不怕晚,你快说来听听。”
镜行礼应道:“遵命。”
原来白天找春水先生麻烦的是临川侯的人。
太子秦玄青被秦九绍花重锦算计,不得已承认侧王妃婚前有孕,来逃避全国巡游。
临川侯因楚晗月先是被花重锦秦九绍送进牢狱,后又被闹市羞辱,而跟太子联手,正愁没机会谄媚讨好,来巩固这种关系,毕竟他被削了爵位,能力受限。
今日春水话本在坊间盛传流行,他觉得机会来了,派人在王府门口蹲守。
果然蹲守的门人今天有了收货。
临川侯得到消息,便即刻派人上门挑衅,为难春水先生,替太子及侧妃出头。
谁料不但没有为难到春水先生,从而逼出花重锦,反而招来九门提督及柳右丞,两人都没有偏袒他这一方,因此当众丢丑。
门人落荒而逃,家丁回去禀告,临川侯气的一口老血喷出门。
不但没为太子出气,反而给他招黑了。
这罪过,临川侯担不起,他还指望着太子为他出气报仇呢。
能帮他对付摄政王和花重锦的也只有太子了。
忖度再三,掌灯后,他亲自到太子府赔罪。
白天发生的事,太子岂能不知?
他也是被临川侯这个猪队友气了个半死。
春水先生的新话本映射的就是他和太子侧妃的事,可因没有指名道姓,就算再生气也只能忍着,当做若无其事,否则便是不打自招,将屎盆子自己扣头上了。
秦玄青不傻,自然不会逞一时之快,而在民间也毁了名声,朝堂上自黑那是没办法的事,为自保。
他忍得难受,临川侯却跳出来了。
若是临川侯办事漂亮也就罢了。
秦玄青将所有怒气都撒到临川侯身上了。
不但让他在门口晾了一个时辰,还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就差来一顿板子了。
临川侯自知理亏,又有求于人,只能咬碎牙齿,往肚子里咽,默默的忍着,却把花重锦更恨上了。
秦玄青气出的差不多了,坐在太师椅上喝茶。
临川侯垂手站在一旁,试探着问道:
“太子殿下,可否再给下官一个机会,我保准让那些小人从此握在您手里,想怎么揉捏就怎么揉捏。”
秦玄青冷冷一笑,哼道:
“你有这本事?”
临川侯忙信誓旦旦的应道:
“下官也是被逼急了,才想出这个法子,定不会让太子殿下失望。”
秦玄青一脸的不信,不耐烦的挥挥手,慵懒的哼道:
“你且说说看,若是糊弄本宫,今晚你就甭想睡了。”
临川侯忙跪地磕头:“太子殿下饶命,小的不敢糊弄您……”
秦玄青不悦的出声制止:
“别打太极,直接说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