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花玉容穿着一件月白色罩衣,头上只是挽了个发髻,没有带任何头饰,进来了。
丞相夫人看到自己的女儿像个女佣,她顿时石化了,张大嘴巴半响说不出一句话。
花玉容知道自己装扮吓到了母亲,忙不好意思的笑着解释道:
“母亲,您放心吧,我没事的,就是太子一再交代我今儿回府,不能让任何人瞧见,特别是花重锦他们,我才不得已这副打扮,不招眼。”
听她这么说,丞相夫人这才回过神来,松口气,拉着她的手,关切的叹道:
“女儿啊,差点被你吓死了,还以为你被太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今儿,太子让你回来有什么事吗?”
花玉容点点头,眸中含泪,起身噗通一声跪在她面前,头埋在她的大腿上,抱着她的小腿哭诉道:
“娘亲,求你跟爹爹商量个好办法,救救太子,救救女儿,我们不想死在全国巡查的路上……”
丞相夫人自然明白她说的是什么,花丞相已经跟她说过,太子要全国巡查之事。
他们也在为这件事发愁,虽然他们想的远没有太子想的那么严重,但毕竟花玉容已经怀孕了,怕她承受不起远足。
但又不能拿这件事向皇上请恩,毕竟花玉容未婚先孕不是光彩的事,关系到皇家颜面,并没有几个人知道。
丞相夫人心疼而又为难的看着女儿叹道:
“容儿啊,娘亲和你爹爹也在发愁这件事呢。可皇家的事,不是你爹爹能插手的,我们也没有法子呀,否则早就出手相助了。”
花玉容闻听这话,抬起泪水纵横的脸,双眸充满了仇恨,咬牙切齿的说道:
“娘亲,太子如今的处境都是那个小贱人所为。可为了帮助太子脱困,我们只能向她求助,这也是女儿今儿偷回来的原因。否则,她再这么逼下去,太子只能带我去巡查了,如此千山万水……”
说着,花玉容哭着说不下去了。
丞相夫人跟着一起流泪,关于太子装病,及王妃上门诊治的事情,她也听到了,能体会到此时太子府的困局。
“容儿啊,你放心,我会跟你爹爹商量,求那个小贱人放手,帮你们想个法子,避免在你临盆前全国巡查。”
“娘亲,谢谢,一切全靠您和爹爹了。你们放心,这次太子能脱困,一定不会忘记花府之功,会对女儿好的。这样,即便是太子妃娶进门,也不会影响到我的地位。”
花玉容见丞相夫人答应,忙许下承诺。
丞相夫人郑重点点头,她当然明白,此事重要性。
随后,她略微安抚一番花玉容,让她躲在她的寝院休息,而她则去前厅找花丞相。
丞相夫人在前厅没有找到花丞相,便知道他在粥棚那里,便着人去请。
花丞相被下人叫回府,花重锦见状悄声对秦九韶耳语道:
“好戏要开场了。”
秦九韶勾唇笑笑:“一切正如王妃所料。”
花玉容一出太子府就被镜给盯上了。
花重锦在太子府的时候,故意透露要回花府回门。
花丞相回到前厅,对等候在那里的丞相夫人埋怨道:
“有什么事,巴巴的让我回来?正忙着呢。”
丞相夫人忙上前拉着他,边走进里间,边焦灼的回道:
“自然是重要的事情。”
“什么重要事情,还非得躲着说?”花丞相蹙眉问道。
丞相夫人将花玉容从后门偷回来请他们帮忙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花丞相听完,登时沉了脸子,喝道:
“胡闹,皇家的事,朝堂上连朱太师都不敢插言,你我敢掺和?再说,太子和摄政王都是我的女婿,势均力敌,你说我向着谁?没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丞相夫人一听这话急了,忙劝道:
“老爷啊,这可不是帮谁不帮谁的问题。太子妃还没娶进门,容儿跟着太子全国巡查,她身怀有孕,怎么经得起舟车劳顿?再说,谁知道路上会有什么凶险?我们不是帮太子,而是帮我们自己的女儿啊。”
花丞相闻听这话,沉默不语,良久他才叹道:
“你说的倒也是,可有什么法子想?我们能去求摄政王吗?”
“我们不能求摄政王,可以求丞相您的女儿啊,让锦儿看在亲姐妹的份上,放过太子,就让他继续装病,逃过全国巡查这一劫。”
丞相夫人见花丞相答应,忙献策。
花丞相微微点头,应道:“如此也好,但,她未必能听我的。”
丞相夫人眸中闪过一抹凛冽,继续劝道:
“老爷,必须让她同意。容儿虽是太子侧妃,可我让人给算着她怀的是男孩,将来生下便是皇长孙。如此即便她不是正妃,也能母凭子贵,一切未可知。可,若是巡查路上有个什么闪失,那就一切为空了。”